【一八】长沙色恋浪漫谭10
QQQQQ菌:
* 来吃一口糖吧
PS：09里的助攻小姐是柳如烟，漏了一句她“嘱咐”齐铁嘴的话：
“他喜欢大胸，您可得多吃一点儿~”
已经加进前文里了，这边说明一下。
正文：
两人来到梨园的时候，戏还没开始，院内已是熙熙攘攘，座无虚席。
小厮带着两人上二楼雅间，又有女仆来把外套挂在包间的衣架上。刚坐下，茶水果盆零嘴就端了上来。这回齐铁嘴跟着张启山坐在全场最佳位置，这种观赏体验可是前所未有的。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二月红上场了，整个梨园瞬间沸腾。
张启山其实并没有那么爱看戏，上次是心情烦躁，恰好来捧场，没想到遇见了齐铁嘴和陆建勋，这才有了现在。只要是那算命的高兴，陪着看戏算得了什么。而且他时而专注，时而兴奋鼓掌的模样，实在让人心情愉悦。难怪陆建勋会花这心思。
整场戏下来，齐铁嘴望着戏台有滋有味，张启山盯着齐铁嘴目光温柔。
“你要不要去后台？二爷应该快卸完妆了。”二月红的戏结束之后，张启山问正在吃糕点的齐铁嘴。
齐铁嘴把嘴里的食物一口咽下，睁大眼睛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嗯嗯！”
后台，二月红刚卸完妆，被告知张启山和齐铁嘴来了。他让管家带人先去休息室，他换好衣服再过去。
二月红道休息室时，那两人正凑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齐铁嘴捂着嘴笑。看来他这老友进展顺利啊。
他偷笑了一下，才上前打招呼：“佛爷，齐先生，多谢今天二位来捧场。”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人立马起身，齐铁嘴道：“二爷太客气了，您的戏在外界可是赫赫有名一票难求的，我也是拖了佛爷的福，才能再睹风采。”
“齐先生过奖了，来，二位都请坐吧。”
三人都坐下后，闲聊了几句。期间，张启山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齐铁嘴，总是一脸笑意，看得二月红有点牙酸。
“二爷，您上次说对齐家略有耳闻，您认识我齐家人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齐铁嘴很久，上次就想问，但被突然出现的张启山打断了。他实在很想知道，以前的齐家人在长沙是怎样的。
“齐家早年间在长沙城是久负盛名的一族啊。”二月红抿了口茶，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红家在长沙也算长久，我的祖父以前提过，长沙有一门神算，算得极准，可以说是神乎其神。当时长沙城里上至富商官员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齐家神算，都说有通天的本事。”
“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家接连出现怪事，婴儿半夜啼哭，野猫尸体频现，老仆突然疯癫。齐家人一个接一个出现意外，顽疾，暴毙。当时大家都说，是齐家算得太多，窥探天机，遭了报应。”
说到这，二月红看齐铁嘴的脸色不太好，又看了看一旁的张启山，也是一脸凝重。但他还是继续往下说：
“之后某一天，剩下的齐家人就从原来的祖屋搬迁，也不再算卦。所以你上次来我梨园的时候，我还觉得惊讶。过了这么多年，齐家人又出现了。”
齐铁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恢复到凝重的表情，说：“我只知道我从出生就住在城郊，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他和我说，齐家祖辈做的是折寿的行当，所以老天就给了惩罚。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过不久父亲也跟着去了。据说，在我之前，母亲怀了好几胎，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早产夭折，只有我活了下来。正因此，爷爷小时候不肯教我算命，是我偷着学，爷爷才无奈传授。”
张启山看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拍了拍齐铁嘴的肩，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也挺好的？”
“可有时想想，说不定我也会步齐家人的后尘。”齐铁嘴垂着眼，看着桌上的茶杯，“我爷爷当年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若延续家业给人算命，便会孤身一人，仙人独行。”
张启山听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不会的，你不会一个人的。”见对方看着他发愣，二月红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连忙松开手，解释道：“我是说，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朋友啊。我和二爷都是你的朋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家室（比如我）。对吧，二爷？”
他朝二月红眨眨眼，二月红立马意会，点点头附和：“是啊，我和佛爷都是齐先生的朋友。而且佛爷他命硬，大家都说他命里有三昧真火。齐先生和佛爷在一块儿，定能保平安的。”
齐铁嘴看看一脸真诚的二月红，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张启山，虽然觉得二月红的话哪里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扯出一个笑，说：“是……是啊，有佛爷罩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启山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和二月红彼此交换了一个“多谢好兄弟相助”“好说以后有喜记得报答我”的眼神。
“突然想起来，记得多年前某次开园，齐家老先生是不是带齐先生来过梨园？当时齐先生应该还小，站在齐老身旁。我匆匆和齐老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登台了。不知道齐先生还记不记得此事？”
“记得记得！”说道以前的事，齐铁嘴又激动起来，“就是那年，爷爷带着我第一次看二爷唱戏，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着再来。可惜后来只看了没几场，爷爷就去世了，二爷也不常登台。”
“那时我带丫头去北平求药，也是在北平认识了佛爷，回来后就专心过日子了。这人呐，家里还是得有个人才热闹，你说对吧，佛爷。”
二月红朝张启山挑了挑眉，张启山立即表示赞同，并且看向齐铁嘴，搞得齐铁嘴一头雾水。
“对了，我听当时齐老先生喊齐先生老八？是小名吗？”
“算是吧……我娘在生我之前怀过七次，全都活不了，我是第八个，就叫我老八了。不过自从爷爷死后，也没人这么叫了。”
“那我们可以这么叫你吗？”张启山问。
“可以啊，你们怎么叫都行，不过是个名字而已。”齐铁嘴对名称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这个称呼很久没有被人提起了。以前也只有他爷爷一个人这么叫他而已。
张启山试着叫了一声：“老八？”
“嗯，佛爷。”
二月红突然觉得牙更酸了。
戏院散场后，张启山和齐铁嘴向二月红道别。
在回香堂的路上，两人内心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齐铁嘴结交了红二爷，又知晓了齐家过往，虽然有令人感慨的地方，但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知道家族往事。而张启山则认为自己离齐铁嘴又近了一步，对方已经完全信任他，而且还知道了对方的小名。老八，小八，怎么叫都觉得亲昵。
车辆在街道上缓缓行驶，经过一排路边摊的时候，齐铁嘴往外看了一眼，视线多停留了几秒。张启山发现他的动作，让副官停了车。
“怎么了？佛爷？”齐铁嘴转过头来问。
“想吃夜宵吗？今天晚饭吃的早，要不要现在下去吃点东西？”
“好呀，我正好也有些饿了。”
张启山示意副官把车停在边上，自己则是和齐铁嘴来到一个馄饨摊前，每人要了一碗小馄饨和小米糕。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就端了上来。齐铁嘴抓起桌上的胡椒粉和辣椒酱就往碗里倒。
“大晚上的你放这么多辣椒，不会不舒服吗？”张启山拿着勺子的手有些抖，虽然知道长沙人爱吃辣，他又入乡随俗地慢慢会吃辣，但像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所以说，以后家里是要常备辣椒酱了吗？
“不会，我从小就这么吃。”齐铁嘴加料完毕，放好调料瓶，“佛爷，您要不要来点？这个辣椒酱可好吃了。”
“不，不用了。”这辣椒吃下去，他可得长蹲厕所不起了……
吃完馄饨，齐铁嘴又拿起米糕来，清甜的米糕把口里辣味中和了，十分解腻。
付了钱离开小摊，齐铁嘴提出想走回家。
“反正这里离我家也没多远，走回去正好消消食，佛爷您先回吧。”
“那我陪你走回家。”
“这不好吧？”
“走吧。”
齐铁嘴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多数时候是齐铁嘴在说，张启山在听。今晚的齐铁嘴显然是太过高兴，对张启山敞开了心扉，说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张启山不仅不厌烦，而且听得津津有味。
“天越来越冷了啊，佛爷。”齐铁嘴把斗篷的往脖子上拢了拢，嘴里呵出白气。
“怎么？你还冷吗？”张启山说着就要把自己的外头脱下来，被齐铁嘴制止。
“不不，只不过是感慨罢了。又一年要过去了啊。”齐铁嘴心情忽然有些复杂，想到了往年这个时候家里都很冷清。15岁之前起码还有爷爷，可之后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人度过春夏秋冬。其他季节还好，到了冬天，尤其临近过年，既没客人，又没亲人，冷冰冰的一个家，倒是有几分爷爷说的“仙人独行”。不过这么些年也习惯了一个人，只不过是周而复始罢了。
张启山看出对方的情绪变化，又想到二月红说的那些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老八你每年都是一个人过年吗？”
“是啊，家里都没有人了。等过阵子，我就去城郊老屋准备过年，我和爷爷以前住在那里。”
“一个人，会觉得孤独吗？”
“以前会。那时年纪小，看大家都有亲人，一群人热热闹闹过年。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一个人也什么都能做，少了很多规矩。记得给祖宗们上柱香就好。”
沉默了片刻，两人保持着原来的步伐走了几步，张启山开口道：“那今年来张府过年可好？”
“什么？！”齐铁嘴止住了脚步，有些震惊地看着走向前的张启山。
张启山也停下，转过身，直直的望着齐铁嘴的眼睛。
“我说认真的。反正我搬来来长沙除了一些家仆和副官，也没有别的亲人一起过年。以前在东北，我也通常是一个人待着过完年。”
“您的家人呢？”
“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和族人早就断离了关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一个人过年。所以老八，要来张府过年吗？”
“啊？这个……”齐铁嘴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虽然对方说的挺合情理。不过总觉得去别人家过年，意义和平常的拜访有所不同。
张启山看人为难，也不紧逼，笑了一声，说：“你可以考虑考虑，离过年还早呢。”
“嗯。”他点点头。
又走了一阵，快到齐家香堂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有一瓣落在了齐铁嘴的鼻尖。他抬头一看，星星点点的白色从天空中往下散落。
“佛爷，下雪了啊。”他抬起手，又一瓣雪花落在手掌心，然后迅速被体温融化。
张启山也抬头看了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南方的雪，细细密密，像沙。
他又看齐铁嘴，见那人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路旁人家门前的灯光照在脸上，似有一层光晕，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恬静柔和，确有一丝仙人独立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张启山问。
“啊，没有什么。”齐铁嘴回过神慌忙解释。其实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想张启山的那个提议，能不用一个人过年当然好啊，而且对方还是已经算是朋友的张启山。只不过心里还有些犹豫罢了。
他只好胡乱解释道：“我刚刚在想，之前答应过陆长官，要在下雪天给他一副踏雪寻梅图。不过他去了江南出公差，不知何时回来。”
听到陆建勋的名字，张启山的脸蓦地拉了下来：“齐先生和我在一起时还想着陆长官，真是情谊深厚啊。”
“不是不是，我没！只不过突然想到……欸也不对，我就随口一说……”齐铁嘴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但似乎越解释对方脸越黑，他都有些心急了。
“噗”看眼前这小算命的急得脸都红了，张启山笑出声来。他只是想逗逗人家，虽然听到陆建勋的名字确实很不爽，不过他知道此刻在齐铁嘴的心里，他的分量一定比陆建勋要重。
齐铁嘴看人笑了，知道是被逗了，瘪着嘴有点委屈的模样，说：“佛爷，您就别逗我玩儿了。您干吗总是一提陆长官就生气呢，您是担心我给他画不给您画吗？我也有给您准备啊。”
“哦？你给我画了什么？”
“我画了您穿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
“我能看看吗？”
“还不能，我没画完呢。等完成了，我亲自给您送去府上。”
“那好，我可等着你来，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嗯。”
很快就到了香堂门口。
齐铁嘴站在门边，转着身对张启山说：“佛爷，就送到这儿吧，您快回府休息。”
“不急，我看着你进去。”张启山站着没动。
齐铁嘴也不坚持，拿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又转过身，朝着张启山说道：“谢谢佛爷今天请我看戏，还陪我吃夜宵，听我唠叨了一路。”
张启山没有说话，他又继续说：“今天特别开心，真的非常感谢佛爷。”
说这话的时候，张启山感觉对方眼里好像闪着星光，就算隔着镜片，也能感到明亮。他心中一动，往前跨了一步，凑近对方的脸——
“嘭！”
“嘶——”齐铁嘴用手捂着被撞到的后脑勺，抽了一口气。
刚刚张启山突然靠了过来，他下意识往后一退，脑袋磕到了背后的门板。
张启山立马伸出手帮他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脑勺。刚刚不知怎么的，看对方专注的神情就很想吻上去。现在这情况，他心里打鼓，还是过快了些吧。不过他并不后悔。
“好了，好了佛爷，不疼了。”齐铁嘴直起身，挣开张启山的手。不过在抬头对上张启山投过来的眼神之后，又马上看向别处，脸也悄悄地红了。
所以刚才，佛爷是要，是要……齐铁嘴不敢想后面的词，实在太害羞了。
“老八，你看着我。”张启山扶着对方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
齐铁嘴慢慢回过头，但眼神还是有些闪烁。
“本来不想这么早和你说的，但现在看来不得不说。”
齐铁嘴直勾勾地看着张启山的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出来，我一直在试图慢慢靠近你。我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让你习惯我在你身边，让你信任我，依赖我。我想得到的从来不是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而是恋人，恋人的那种感情。你能明白吗？”
齐铁嘴被一连串的表白弄得有些懵，他实在没想到能从威风八面杀伐决断的张大佛爷嘴里听到这么深情的话语，一时觉得心跳有点过快，脸也迅速滚烫起来。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给你时间，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答案为止。不过你可得快点你告诉我，不然我会睡不好觉。”
张启山的表情从所未有的神情，他看着眼前的人惊慌失措但又没有推开自己的模样，心知听到想要的答案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并不急于现在。
半响，齐铁嘴才点点头，接着又把视线移到别处，他现在简直无法和张启山正常对视，一对上就脸红得不行。
张启山笑了，凑上前在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而后拍了拍已经呆在原地的人毛茸茸的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那我走了，晚安。”，转身离开。
齐铁嘴愣愣地看着张启山走到拐角上了车，才回过神来迅速开门，进了门之后又迅速关上。他靠在门后，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喘了一口气。刚刚心跳得好快，以为快要跳出来了。
他又摸了摸额头，被亲吻的位置也好烫。
TBC
*再来说两句
嗯，我又熬夜了……
今天实在没有睡意啊，又要完了_(:з」∠)_
来撒撒糖，感觉实在太过言情，不知道会不会崩……
不管了，反正甜甜地恋爱告白一下下XDD
后文更“精彩”，不要错过呀哈哈哈~
我之前反复强调的某句话，有人想起来的话，就知道我后面要搞什么事情了嘻嘻嘻
